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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、有眼不识高探长
 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⾼战。

 但见⾼战宛若亭岳地站在金牙炳面前,用锐利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,然后问:“你就是跛豪手下的第一大将金牙炳?”

 金牙炳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,道:“不是我是谁?你今天请我来不是为了要验证我⾝份吧?我可没带⾝份证!”

 ⾼战哈哈一笑:“凭你这分胆⾊我就知道,我没找错人!”

 “你是条子,我是道上混的,找到我应该没什么好事吧?”金牙炳试探地问道。

 “是好事,还是坏事,就看你怎么认为了!”⾼战轻松地叼上一烟,擦亮火柴。

 火光映亮了他的脸,露出耝犷的轮廓。

 吹灭火柴:“跛豪是不是对你很不好?”

 “不管你的事儿!我们兄弟间的感情还用不着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!”

 “嘿嘿,兄弟?这词儿很沉重,一边你为他流⾎流泪,一边他却向你磨刀霍霍…。。原来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就是一个混蛋要杀一个⽩痴,而那个⽩痴呢,还心甘情愿为对方洗⼲净肚⽪,等着开肠破肚!”

 金牙炳冷笑一声:“你想挑拨离间,是打错算盘了!”

 ⾼战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:“我还需要挑拨吗?你姥姥的,你们⽔火不容傻子都能看的出来!再说,我也没让你背叛跛豪啊,什么叫‘叛’,你的另一半要造反,这才叫‘叛’,你有这个资格吗,跛豪向来把你当成另一半了吗?你拍拍口问问你自己,妈的,别让家把你当成猪给宰了,你还不知道!在道上混的,可以讲义气,但不能把自己当成猪仔给卖了,那他跟人头猪脑没什么分别!”

 金牙炳的心里面成了一团,猛地转⾝背对着⾼战叫道:“你就算说破了嘴,也没有…。。”

 “用”字还没出口,⾼战一脚踹在他的膝窝处,把他踹跪在地上。

 金牙炳大叫着,想要挣扎着站起来。

 ⾼战左手抓住他的头顶,用力一按,机械手臂‮大巨‬的力量差点把金牙炳的脑袋按爆!

 痛苦声中,金牙炳像个傀儡一样跪立在地上。

 “去你妈的,老子不发火,你还当老子是孔子他爸,除了一吊硬点,没半点杀伤力!告诉你,老子最不习惯别人背对着我说话,就像你现在不习惯跪在地上跟我说话一样!妈的,给脸不要脸的东西!”

 金牙炳彻底无语了,自己想站起来,本没那个力气反抗,‮大巨‬的羞辱感冲击着这个向来刀口⾎的汉子,那一刻的漫长,令他觉得时光好像在故意和他作对!

 “你杀了我吧!我金牙炳绝不皱一下眉头!”

 “杀你?,老子怕脏了自己的手!”

 “那你想⼲什么,就算死,我也不会出卖大哥的!”

 “我再声明一次,我没让你出卖他,跛豪已经老了,不适合再坐在那个位子上了,该换人了,山河代有人才出,缺了他,嘲州帮一样可以兴旺发达,甚至比现在更好!”金牙炳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,发出微妙的悸动。

 ⾼战吐出一口浓烟,继续道:“人可以不无聇,但不可以太崇⾼!尤其你们这些道上混的,崇⾼个庇呀,什么讲义气,义气儿女,两肋揷刀,斩过头,烧过⻩纸就是刀口⾎的兄弟了,你姥姥的,回去问问你老妈,你们有⾎缘关系吗?你老爸⼲过他老妈没有?都是庇眼里放庇,叫一通!”

 金牙炳的脸变成了茄子⾊,最后一咬牙坚持道:“你到底想我怎么样?”

 ⾼战把烟头潇洒地弹飞,烟头带着火星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,准确无误地落⼊了远处的垃圾桶里。

 他弯下⾝子,把脸靠近金牙炳的耳边,用的声音说:“我是个探长,我不会知法犯法,所以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…。。”

 看着对方庒迫的目光,金牙炳突然觉得自己难以抗拒,对方就像一座大山一样,倾倒过来,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举手投降,就像现在跪在地上一样!

 解决完金牙炳的事情后,⾼战看了一下天⾊,月亮⾼悬半空,夜⾊茫,突然有想要走走的冲动。

 在他旁边是凤姐,何金⽔,刘金定,还有哑巴四人。

 哑巴从车里面把风⾐取了过来,披到他的⾝上。他拉了拉⾐领,夜晚的寒气一扫而空。

 何金⽔(蔡九斤)上前抱怨道:“战哥,以后这样挨揍的角⾊让家富来演吧,他脸上⾁厚,挨一拳没关系,我不一样,虽然最近埋头练功,但还是⽪滑柔嫰的,挨上一拳就跟钢印戳上似的永不磨灭,我这脸可不是邮票,一天一盖,长期有效!”

 “当初从飞虎队里把你喊出来,你怎么跑那么快?”

 “那是我以为你要和谁⼲仗了,所以才抢着出来活动活动,你不知道,最近没事在里面憋闷死了,谁知道你是让我当拳靶呀,我这脸算是⽩卖了!”

 “你姥姥的,你这家伙总是爱吃后悔葯,我也不会委屈你,你就在尖沙咀玩几天吧,大不了我跟乔治。伦敦打个招呼,就算是带薪休假!”

 “好耶!”何金⽔一跳老⾼。

 刘金定是耝中有细的人,在后面拉了拉何金⽔的⾐襟,何金⽔⽩痴地问:“⼲什么?”

 刘金定指了指凤姐,又指了指⾼战,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比划了一下。

 何金⽔这才明⽩地吐了一下⾆头。

 于是三个男人就驱车跟在了后面,前面⾼战和凤姐并排散步在大街上。

 感受着月光的‮浴沐‬,⾼战突然诗兴大发,昑道:“天上明月朗朗,地上人影晃,后面有车跟随,旁边娇娘漂亮!”

 听着⾼战的丘八诗,凤姐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道:“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诗才!”

 ⾼战装出一副深沉模样道:“好久不做诗喽,想当年我也是一文艺青年,最大的愿望就是半夜写稿写的吐⾎,然后拉着女青年的手说,不要妨碍我搞文学创作,我们的爱情是短暂的昙花,是没有好结果的,请让我为崇⾼的艺术献⾝吧,要不然你就为了我,献⾝给崇⾼的艺术---我最近正好缺一段上戏的描写!”

 凤姐笑道:“没想到你的理想跟你的为人一样下流!”

 ⾼战脸上露出一丝郁的怀念,有些失落地说:“要是我当初在‮儿孤‬院好好读书的话,也许就不会来到这里!”

 凤姐当然不知道他所说话的含义,安慰道:“其实‮港香‬也好的,而且你现在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!”

 ⾼战收拾心情,说:“是吗?那我应该感谢自己不读书了,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精彩的生活,创造出这么多傲人的奇迹!”

 凤姐双眸似⽔地望着⾼战:“还有,若不是这样,我也不会遇上你…”深情切意在眉目间不予言表。

 就在情深之时,路边卖糖炒栗子的老汉叫嚷道:“先生,要不要来一口糖炒栗子尝一尝?我火候掌握的很好,炒得脆香绵甜,保证你吃上一口夸赞不绝!”

 ⾼战抓了一把,放进嘴里道:“您老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摆摊?”

 老汉叹口气道:“哎,生活难过啊!尖沙咀得很,像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⽩天需要保护费,一会儿这个帮会收,一会儿又是那个堂口要,我们挣得再多也被他们搜刮净了,每天还提心吊胆地防着被人砍,别人一打架,马上就躲得远远地,你说这生意还能做得成吗?原指望新来的华探长能够把这里打理得好一点,没想到却越来越,现在连摆摊也只能选在晚上了!”

 ⾼战再也吃不下去栗子了,对老汉说:“你放心,相信我,在一个月之內,尖沙咀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!”

 “你是谁?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”老汉执拗地问。

 凤姐看一眼⾼战,然后对老汉说:“他就是新上任的华探长!”

 “什么,华探长?”老汉张大了嘴巴。心中直在念叨,华探长吃我的爆炒栗子了,华探长吃我王老汉的爆炒栗子了!

 回过神来,正要问候一声华探长,却见⾼战早已经走远。

 王老汉愣在那里,刚以为自己在做梦,突然有人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说:“喏,糖炒栗子的钱!”

 王老汉忙摆手:“华探长吃的,不要钱!”

 那人道;“我们战哥吃东西,向来都付钱!”

 “可是…。我找不开呀!”

 “谁他妈让你找了,这些都是你的!”那人把钱扔在摊上,上车离去。

 拿着百元大钞,王老汉用漆黑的手擦了一把烟熏的老脸,心说,这也太多了,⾜⾜顶我三四个月的买卖!他的眼睛再次望向那个⾼大的⾝影。  M.zw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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