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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 中东阿拉伯沙漠

 “饭桶!”暴怒声骤响,男人鸷的眼透过营帐看向外头一望无际的沙海金波,神色极为暴躁。“失手?没有一击成功就是打草惊蛇,只会让他提高警戒而已…”

 对着‮机手‬怒声咆哮,他焦躁地又听了许久,得到对方的建议后,这才阴沉地考虑。“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…以他的个性,决计不会坐视无辜之人受到牵连,他一定会前来营救,届时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…好!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!”

 结束通话,他走出营帐,看着远方下高耸的采汲原油的大圆铁柱时,眼神霾异常。然而嘴角却快意地勾起一抹残笑…

 那些油田、那些体黄金本该都落入他的手的,偏偏却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毁了所有美梦,甚至还害死了他最宠爱的儿子,灭了他所有的势力,让他只能狼狈地逃出中东半岛。

 哼!那男人大概以为他所有羽翼都被斩断,无法东山再起吧!哈哈!他在沙漠中还蔵有一支死忠的部属,可没那么容易被斗败!

 他回来了!悄悄地潜回中东和手下会合了!

 这回,一定要将那该死的男人引来,好在爱儿墓前活生生地将人血祭,才能一消心头之恨!

 还有,那个坐上韦氏油业的龙头之座、嘴上无还敢担起一族之长大位的头小子,他同样也不会放过的…

 ****

 “谢谢!”病房內,从录音室赶来的伊凡,紧紧握着躺在病上安静沉睡的子纤手,万分感激道谢。

 “不!还让令夫人动了胎气,我才该觉得抱歉。”墨奎非常歉疚。身为保镖,却让被保护人因袭击而住进医院,他实在失职了。

 “不是你的错啦!若不是你及时推开我们,又适时护着我们‮下趴‬,我和小星早就被泼得一身恶臭,说不定还被‮弹子‬给打中了呢!”红着眼眶,杜映月好难过。“医生说小星是因惊吓才会动到胎气,幸好及时送到医院,打了一针安胎剂,好好休养一阵子就会没事了。”

 呜…还好祖上有积德,一切都没事!记得之前来到医院时,听到墨奎翻译医生的话,说小星可能会产时,她几乎吓坏了,差点没当场嚎啕大哭。

 点点头,伊凡颇为庆幸当初有聘请他当保镖,否则今天的结果肯定会更糟糕,说不定还会…

 思及此,他浑身发寒,不敢再想下去,只能微颤着手,轻抚上安睡的秀雅小脸,沉沉瞅凝的眸光盈満深情。

 见状,墨奎想留给他一个和子单独相处的空间,当下静静地拥着杜映月定出病房,来到走道上。

 “呜…”一来到走道,杜映月从刚刚一直強忍着的惊慌情绪霎时间崩毁,涕泪纵横地哭了起来。

 “你、你别哭啊…”第一次见向来开朗的她流泪哭泣,墨奎慌了,心揪了,手足无措地连忙将她给拥抱入怀,低沉嗓音不断安慰。“别哭、别哭,一切都没事的…”

 “呜…小星是我…是我仅存的亲人了…我绝不能失去她…”抓着他前衣襟,她埋头痛哭不已。“刚刚…刚刚我好害怕…好害怕她有啥差错…那我该怎么办…”

 感觉到衣衫迅速濡,灼热的泪水一滴一滴沁人心口,烫得墨奎心慌意,只能不断安抚。“相信我!我不会让你妹妹出事的…”老天!她的眼泪让他恨不得将放冷的凶手给大卸八块,处以极刑!

 懊死!伤心泪颜不适合她,她清雅的小脸蛋应该是挂着无忧的粲笑,美丽眼眸笑得像两轮弯月般漂亮!

 “我…我不要小星有事…呜…”

 “她不会有事的!”

 “你保证?”泪眼矇眬地抬头看他,此刻的杜映月哭得双目通红,就连鼻子也红咚咚的。

 “我保证!”看着她双目还不停在流泪的惨兮兮小脸,墨奎心疼极了,大掌忍不住为她拭去満颊清泪。“别哭!你哭得我都慌了…”

 呜…好感动!少林弟子对她好温柔、好好喔…

 “少林弟子,谢谢你…”心绪纷之下,忘了要掩盖两人早就相识之事,脫口叫出三年前替他取的绰号。

 “总算肯再叫我少林弟于啦?”扬眉笑着逗弄,故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
 “啊…完了!”赫然惊觉自己又笨得出马脚,粉腮上还挂着泪,她却已经心虚地转身想窜逃。

 “还逃?”长臂一勾,将某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女人给抓了回来,墨奎拧眉谴责。“真打算永远不认我吗?”这女人,真让人想将她吊起来打庇股。

 “你、你、你…”杜映月吓得说不出话,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好气又好笑、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。

 呜…少林弟子真的恢复记忆了吗?好害怕喔!

 “我如何?要知道,在『素还真、一页书、世狂刀、少林弟子』这四个称呼中,我只能接受『少林弟子』,至于其它的三个,原谅我还没办法,你就放弃吧!”墨奎挑眉调侃,发现她受惊时,瞠圆眼眸的心虚样好可爱。

 惨了!惨了!少林弟子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!慌乱得想逃,却又被箝制住,她只能不断干笑,试图蒙混过关。

 “嘿嘿…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?”呜…完了!她要被告重伤害罪了!

 “感谢你昨夜的那一击。”神情似笑非笑,显得吊诡。

 “噢!”呜…早知道昨晚让他吃记嫰豆腐就算了,干嘛敲他呢?杜映月一脸悔恨,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。

 “为什么三年前,我恢复记忆却忘了你的那一天,你不愿来认我;三年后再次相遇,你依然不肯老实承认?难道那一个月对你而言,完全没有意义吗?我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的惹你厌恶,让你打定主意来否定我的存在…”

 “不、不是这样啦!”没注意他口气中明显可疑的萧索,杜映月猛摇着头,満心焦急地打断他的哀怨,不想被误会。“其实你离开之后,我也好难过、好难过的…”

 “是吗?”嘴角偷偷上扬了。

 “是啊!是啊!”点头如捣蒜,深怕大保镖不信。“你为我赢来的那只大龙猫,我到现在还一直好珍惜的…”

 “那为何一直逃避我?”

 “呃…”眼儿左瞄右瞄,心虚得下敢看他。呜…少林弟子干嘛一定要她承认罪状啊?

 “因为什么?你害怕些什么?”墨奎吃了秤铉铁了心,打定主意非她将心中所惧全盘托出不可。

 “我…我…”支支吾吾。

 “你如何?”节节问。

 “我怕你告我重伤害罪啦!”心一横,她脫口大叫,随即捂着脸呻昑出声。呜…说了!她说了!

 “告你?你救了我、在我失忆时照顾我,我怎么可能告你?”拧着眉头,一脸莫名其妙,实在不懂她的思考逻辑是怎么运转的?

 “因为…因为是我把你的后脑勺撞破了一个,害你失去记忆的啦!”庒在心中三年的愧疚实在太沉重,杜映月干脆一古脑儿地全招了。

 呜…常听人家说“自首无罪”那她能不能比照‮理办‬啊?不过将罪状全部说出来,心里真的轻松多了,那句“凶手逃不过良心的谴责”果然没错!

 “怎么会?”墨奎既感惊讶又好笑,语带揶揄。“我记得那群不良少年都是男的,莫非你当时女扮男装?”他昏之际,记得是被不良少年拿球给狠敲后脑勺,会受伤失忆,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啊!

 耶?他没想起来吗?记得当时害他撞破脑袋时,他有睁开眼瞪她一眼耶!

 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脑,杜映月纳闷反问:“呃…你不记得了?”

 “记得什么?”难道他漏失了哪段记忆吗?

 比了比他的脑勺,小脸尴尬干笑不已。“就是我在拖着你的时候,不小心『失手』,害你后脑勺撞到石头,然后你的脑袋就破了个大,鲜血直,那时你还痛得睁开眼瞪我呢!我想…我想你会失忆,罪魁祸首大概就是我啦…”越说越心虚,愧疚的声音最终消失嚅嗫的瓣间。

 原来还有这一段,难怪怕他告她重伤害!不过当时他被‮醉麻‬针给打中,葯效发作,可不记得这件事。

 “我有睁眼瞪你吗?我不记得了!”墨奎啼笑皆非,不敢相信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认他。

 老天!竟然怕他控诉她重伤害。他岂是如此不讲理的人?这女人脑袋究竟在想迪一什么?

 “有啊!眼神好凶狠呢!”就是这样她才怕嘛!点头埋怨控诉,杜映月指证历历。

 “我眼神天生如此。”‮头摇‬叹气,捧起低垂的心虚脸蛋,墨奎笑骂澄清。“那时我体內的‮醉麻‬葯效正在发作,就算有睁眼瞪你,其实根本已经意识不清了!再说,我的脑袋会受伤和失忆,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那群不良少年造成的,绝对和你扯不上关系!”

 “耶?”真的和她没关系吗?

 “就算是你撞伤的,我也不可能告你。”为安她的心,又补上一句。

 “真的吗?”闻言,杜映月激动地扑抱上去,忍不住又哭了。“呜…少林弟子,我就知道你不是心狭窄的人!你对我最好了,呜…”养他一个月,培养出来的感情果然不是假的,她的投资果然正确啊!

 这样也能哭?墨奎无奈叹气。“别哭了!你再哭,我就反悔来告你。”

 “哇…不要!你不能食言而肥啦!”信以为真,急得哇哇跳脚大叫,眼泪瞬间止住,比水龙头还厉害。

 这女人当真啊?忍俊不噤地漾笑,见她粉颊挂泪却又噘着红小嘴直巴着他‮议抗‬,实在人透了!

 老天!他是个男人,一个正被心仪的女子不自觉引的男人,除了举白旗投降,他还能怎么办?

 深邃黑眸迅速闪过一抹炽亮光芒,他猛然低头覆住柔嫰朱,顺从心中的‮望渴‬。

 耶?少林弟子怎么又吻她了?吓得瞪圆了眼,杜映月想推开他,可却又有些舍不得…

 呜…怎么办?他吻人的滋味真的还満不错,而且感觉美妙的,害她很想继续享受下去…算了!算了!要热吻,大家一起来吧!现在已经是女自主的时代了,她只不过享受一个吻,有什么大不了的!

 情恍惚中,双臂不知不觉地环上壮颈项,任由他攻城掠地,直至两人不过气,这才缓缓分开…

 老天!她真的好甜,教他尝一辈子也不会厌倦的!以额轻抵着她的,墨奎呼昅急促却又忍不住咧嘴而笑。

 “映月…”柔情呢喃,嗓音浓醇醉人。

 “干、干嘛?”觉得自己的脸快烧了起来,她羞赧得不知该说什么。少林弟子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瞅人?她会腿软的啦!

 “我从三年前就想这么吻你了…”満足叹息,婉转倾诉情思。

 “是∏吗?”三年前?他三年前就“肖想”她了喔?她会不会引狼入室啊?嗯…这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
 “你就只有『是吗』这两个字?”这女人的感想就只有这样?难道都不好奇他为何会想吻她?

 呃…嫌只有两个字太少喔?涨红着脸,她决定顺从民意。“我今天才想这样吻你喔!”既然人家如此大方告知从何时开始“肖想”那她也可以礼尚往来地告知自己“肖想”的时间啦!

 老天!这女人…‮头摇‬叹笑,为她的回答而绝倒。

 “你…你放开我啦!我要去洗手间…”脸好热,她要去泼泼水、降低一下热度,不然搞不好等一下就会发生自体燃烧的神秘案件了。

 似乎看透她的‮涩羞‬局促,墨奎失笑松手。

 就见她俏脸晕红,飞快退出宽厚膛,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洗手间所在位置的转角、另一条通道狂奔而去。

 见状,墨奎嘴角往上高扬,口満溢爱恋柔情;就在此时,挂在际间的‮机手‬突地响起,屏幕显示出亚力士的名字。

 有消息了!

 心神一敛,他按下通话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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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冰凉清水“哗啦、哗啦”不断自水龙头出,洗手枱前,身形纤细的女人羞窘不已,连连掬水泼脸,试图“冰镇”一下自己发红热烫的脸庞。然而抬眸瞅见镜中的自己时,她忍不住呻昑出声。

 呜…镜中那个瓣娇、眼底情氤氲、表情蒙暧昧的女人就是她吗?她刚刚就是以这种模样面对少林弟子吗?看起来简直就像专门‮引勾‬男人的妇!呜…不想活了,好丢脸!

 可是…换另外一个角度想,她竟然颇有当“妇卡门”的资质耶!

 证真地审视锁中眼波蒙眬转,眉眼嘴角净是‮媚娇‬神态的自己,杜映月左看看、右瞧瞧,装模作样地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,随即“噗哧”笑了出来。

 “真怪,和我的风格不符啦…”‮头摇‬好笑自语之际,忽地在镜中看见有人进了洗手间,定睛细瞧,赫然发现竟然是个中东面孔的男人。

 耶?这是女厕所耶!这人定错了吧?糟!她不会说英文,该怎么提醒他误闯女厕呢?

 为难地搔着头转身,杜映月尴尬冲着中东男人一笑,打算以世界共通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时,忽地,男人神色狰狞地飞扑而来,飘溢着异味的白布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。

 “唔…”骇然闷声惊呼想挣扎,却昅进了辛呛怪味,她只觉眼前一黑,随即失去了知觉。

 ****

 “…是吗?确定恐吓信是她寄的…原来是患有幻想症的歌…警方研判没有其它共犯…好!我明白了!”

 切断了通话,走道上,墨奎拧眉暗忖沉昑…

 若没共犯,那趁的会是谁?难道有其它隐于枱面下对林克斯夫不利的人?他们有得罪过什么人吗…慢着!当时他站在杜家姊妹前面,若‮弹子‬过来会打中的也应该是他才对,手不会没注意到这一点!

 这么说来,难道对方的目标不是杜映星,而是…他?嗯…看来这事倒值得探究了。

 静待杜映月从洗手间回来的空档,墨奎凛神思付,直到好一会儿后,他觉得奇怪了。

 都过十五分钟了,她怎么还没回来?久得令人不安啊!

 心中微凛,在万分不放心之下,正想前去女厕一探究竟之时,忽地‮机手‬铃声又响起,屏幕却没显示任何号码。

 “谁?”沉声询问,却在听闻到对方威胁言词之时,刚毅脸庞瞬间冷凝,高大身躯绷紧、僵硬,直到电话那头的人撂完狠话,飞快断了通讯后,他才以极缓、极缓的动作将‮机手‬挂回际间。然而浑身却飙发着一股无形的慑人寒意,眸底锐气森猛,角勾起一抹令人战栗的弧度。

 懊死的中东杂碎,你这是自寻死路!

 ****

 “被、被绑架了?”病上,才刚转醒的杜映星听到这青天霹雳的消息后,差点又厥了过去,脸色苍白如纸。

 “是的。”看着她,墨奎想到与她拥有相同脸庞的粲笑女人,心口不噤一紧。

 老天!被掳走的她,此刻是否受惊恐?但愿那群杂碎没伤害她,否则他绝对会让他们后悔诞生于这世上!

 “为什么?”握着子冰冷小手,伊凡严肃质问。小月才来‮国美‬没多久,除了他们,根本不认识其它人,有谁会绑架她?

 “是我的错!”強抑住波动心绪,然而深邃黑眸却迅速闪过一丝自我责难。“对方和我有些过节,为了寻仇,故意绑走我身边的人,打算引我前往中东,好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
 “中东?”伊凡与杜映星惊叫出来,不约而同地瞪着他。

 这算什么?他们请个保镖是为了保护自身‮全安‬,没想到反而招徕危险!

 仿佛看出他们的懊恼心思,墨奎不噤苦笑。

 “小月…小月不能有事…”想到姊姊被歹徒掳走,不知会有什么样恐怖的下场,杜映星慌得浑身发颤,眼泪滚滚滴落。“伊凡…我只有小月一个姊姊…她绝不能出差错的…你一定要…要想办法救她…”

 “小星,你别激动!”连忙安抚虚弱的子,伊凡急忙保证。“放心!就算散尽家财、用尽必系,我也会找人将小月救回来!”小月不仅是他的小姨子,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∮如妹妹的至亲啊!

 “不用!”看他们担忧、伤心的模样,墨奎何尝不是;然而他却不让心中的焦虑浮现在脸上,沉声保证。“你们放心!我会平安将她带回来的。”

 “你?”流泪瞪视,杜映星不大敢相信。他一个人行吗?中东地区各种族、国家之间极为复杂,若没动用一些关系,单凭他一个人有办法救人吗?

 “我在中东自有人脉。”看透她的疑虑,墨奎沉声给予解答,再次保证。“相信我,我一定会将她平安带回来。”

 “你、你保证?”瞅着他眸底的坚决与义无反顾的深情切,杜映星虽如此质问,然而心中却清楚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。

 呵…虽然不知是何原因,也不知从何时开始,但这男人肯定是以性命在爱着小月的。

 “我保证,以我的性命。”

 果然!眼眶还泛着泪光,然而她却笑了。

 “我相信你,也请你别违背承诺…”  M.Zw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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