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
“没啥事儿啊, 你看错了。”⾼修強打精神, 挤出来一个笑脸来, 看向⾼⺟。
“真的假的?”⾼⺟不相信,如果真的没事,他的表情怎的如此难看。
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, 分明就是有事。
⾼修无奈地咧了咧嘴“我真没啥事。”就是憋屈而已。
有些人, 有些事, 你没得到还好,得到了又失去才是最让人难受的。
⾼修便是如此了, 说情深,他自认并非如此。不过是一见钟情的习惯罢了,让他动心,却也没有到能为她抛弃一切的地步。
她的话本来让他很愤怒,可是…静下心来,才明⽩她说的是对的。
⾼修叹了口气,说了句, “妈,我先回屋了。”
“哎, 这孩子…”⾼⺟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,摇了头摇,瞪了眼看热闹的闺女。
⾼月缩了缩脖子,低下头继续抄错题。
本来说给⾼⺟帮帮忙吧,结果⾼⺟并不领情, 只让她好好学习就行了。
躺在

上的⾼修翻来翻去的,心烦不已,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。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

的,感情可以培养,相处地多了,自然会变成爱情。
而且,他怎么就没有为她着想了?他做的那些事儿,难道就因为今天的鲁莽,全部烟消云散了么?
早知如此,何必这么着急,应该慢慢来的,温⽔煮青蛙才是正道啊。
而且,他虽然不能为她生为她死,可是他心里是有她的。若是手里有十块钱,有七块都愿意给她花,自己留一块,妹妹一块,妈一块。
⾼修此刻心里如百爪挠心,想去跟陈素月说说心里话,告诉她自己心里想的。
陈素月就简单多了,她告诉自己,不去想不去看。
不管⾼修千好万好又如何,她终究是不能留下的。
进⼊梦乡前,还想着第二天没啥事,要想法子去城里一趟,买买东西倒腾一下,算了明天还是带着行李箱去,装的东西也多。
不过,这样会不会让别人觉得她手里钱多打她得注意呢?带着担忧思绪慢慢漂空,进⼊了甜美的梦想中。
梦里的她,在铁牛村呆了几个月,就如愿以偿地等到了秦叔叔回来,不到一个月,回城手续就办好了。
回去以后,回了老宅住,然后找了份轻松的工作,一边学习一边上班。
最后,她等到了⾼考的到来,她的成绩很理想,成了恢复⾼考以后的第一届大生学。
正当她开开心心的要去报道的时候,有一个穿灰⾊⾐裳的男人拦住了她。
一抬头,看到的是⾼修那张脸,他正一脸奋兴地说着“我终于找到你了,大学你别上了,跟我回乡下去吧。”
边说边不顾她的反对抱住了她,紧接着她就吓醒了,満脸是汗地坐在

上,浑⾝上下都是冷汗。
屋里黑漆漆的,静悄悄的很是吓人,陈素月捂着被子,

着气。
好一阵儿才缓过气儿来,苦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环境,土墙土地,连桌子也是破破旧旧的。
这样的生活,让她満⾜?开心?怎么可能呢。
任何一个在城里生活惯了的知青,来到乡下都是不习惯的,想尽各种方法也要回城。
男知青女知青,都是如此。
甚至来之前还听说有男知青抛

弃子,回到了城里。
回城,真的是每一个下乡知青心中最大的愿望了。她来的地方还算不错的,好歹吃

穿暖是可以的,按照这两天的观察来说,是十里八村里难得的富庶,又和上面人关系好。
可她不甘心,真的不甘心,就这么留在这里。她还年轻,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
孙昊他们再如何倒霉落魄,仍然是在城里,在自己

悉的地方,谋生并不难。
而且,他们手里起码还有千把块,再买个房子不难。
而她呢?花季年华,却要来到乡下劳作,不是说不愿为祖国事业建设,只是这些委实是为难她。
担不能挑肩不能抗的,她能做什么?唯一会的也就是一些文化课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,但是很明显在乡下,她只会拖后腿,拖组织的后腿。
所以,还不如回城去。别在这浪费公分,浪费粮食。
阻拦她回城的人,一律当做敌人来看。哪怕她对⾼修确实有那么点心动,可是她向来清醒。
世间的好男儿多了,以后能遇到的好男儿只会更多,何必在这纠结呢。
正在她想着,接下来要如何如何做,如何如何远离⾼修这个危险体的时候。
寂静的夜里传来阵阵的轻微的响声,让她心中一颤,到底怎么回事。
这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,分明是有人进来的,那阵阵脚步声,更是清晰的狠。
陈素月深昅一口气,⿇溜地穿好⾐服,穿上鞋子,想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

槌,然后屏住呼昅走到门口。
眼神锐利,如果有人敢进来,不管男女一顿打就是了。
大半夜的跑到这边来,能有什么好事儿?非偷即盗,总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这么过了大半晌,却是只听到了⽔声,没有听到他进房间。
顿时心中疑虑重重,这是要⼲啥,总不能就为了偷个⽔吧。
正想着,脚步声和⽔声渐渐

近,呼昅一窒,握紧了手中的

槌,决心往死里打,反正有空间在。
哒哒哒,一步一步地

近了,陈素月的眼中开始紧张起来。
近了近了。
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,传来一声男人厚重的呼昅声,陈素月脸上満是紧张,大气不敢出的。
突然,一阵清脆的⽔声传来,这…是他把⽔倒进了瓮里?
这大半夜的不觉睡,就是为了做个活雷锋,给她把瓮装満?
陈素月只觉得自己风中凌

了,

本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,是有坑么?
纵然心中有着淡淡的猜测,却也不敢直接回去觉睡,只是站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果然,这人一趟一趟又一趟的,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长叹一口气,扶着门

息了一阵,才离开了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,又听见一声落地的声音,才松了口气。
悄悄开了个门

,月光下的院子里很是透亮,瓮里的⽔已经満了,屋外一个人都没有。
又回到了静悄悄的时候,只有几只蟋蟀在叫,若不是这瓮満了,她怕是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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