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西方魔教罗刹牌是以一块千年古⽟为基石而后雕刻上七十二天魔,二十六地煞, 背面梵文据说有一千多字, 个个字体清晰。
顾生⽟把玩着这块不知传承多久的⽟牌, 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怎么就没人去看看这些梵文都写了什么呢?”
或者说,⽟罗刹当真自信不会有人敢拿罗刹牌去破译?
不过也是, 罗刹牌自出名开始不是在⽟罗刹手中,就是在⽟天宝手里。
前者无人敢去肖想,后者…附加价值比它本⾝价值更⾼。
就是那些人要是知道, 四大奇书之一的天魔策居然被明明⽩⽩的刻在一块⽟石上, 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为了西方魔教的权利争得你死我活。
“好好的宝典, 竟然明珠暗蔵,无人慧眼识金。”顾生⽟一边说, 一边将⽟牌收⼊怀里, 眼⾊微妙的一变, 平静的起⾝, 来到窗边。
手里的酒摇摇晃晃还剩下半瓶,索

抬头畅饮, 酒

顺着

角流过棱角分明的下巴,

透了⾐襟。
“唔!”一壶酒都喝⼲净了, 顾生⽟对着半弯的下弦月, 恍惚回想起那夜一的银月如盘…低低呢喃:“今夜的月…不圆。”说罢, 关上窗户,満⾝酒气的倒在

上,和⾐而眠。
他是睡得舒服了, 却不知光是今天一天抖落出的秘密⾜以让宮九彻夜难眠。
在

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,不得不起⾝坐到桌边,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。
披散的头发垂了満背,亵⾐雪⽩,可他的⽪肤比这布料更⽩。
“九公子!”
“说。”
盈盈烛火,映出宮九看不出情绪的眉眼,乖乖跪在地上的部下送上来自无名岛的信。
“岛主希望您早些回去,再有沙曼姐小…呃…沙曼姐小的赌债又…”
“先不提这个,”往⽇轻飘飘的一声叹息都能

得宮九神魂颠倒的沙曼,此时居然没有引来他一个眼神。
宮九冷冰冰的说道:“去,给我查查最近西方魔教的动静。”
西方魔教居然是隋时魔门余孽,若不是顾生⽟告诉他,恐怕他还和天下人一样被蒙在鼓里呢!
“是!”
“还有…”
下属应声停下,宮九神⾊百变,最终定格在坚定上“告诉师⽗,我会尽快回去!”
“是!”
这一次,跪倒在脚边的暗影迅速消失,宮九喝掉壶中最后一杯凉茶。
第二⽇清晨,不知道这居住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布置的。
放眼望去,九曲回廊,怪石林立。多走两步,小桥流⽔,杨柳窈窕。再过桥上,竹林深曲,径漫过边。琼花之后,还有⽟石⾼台,反季的蔷薇婀娜。
顾生⽟打开门,所见的就是这样妙趣横生,奇花异草的一幕。
非金银堆砌不出的“清雅”非权力构筑不到的“享受”
这一花一草一木一石,无疑都是出了大力将它们从原产地搬运过来的。想想古代不便利的

通,这些奇石异花到达此处,再被大师安放在庭院里,过程中究竟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,光是想象果然不会有实感。
一面想着,一面找了块奇石坐上去,手里的酒壶奇迹般的再次満了,明明昨夜刚喝完。
“顾生⽟。”
宮九面无表情的走出来。
“你打扮成这样,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吧?”
他肯定的说道:“既然如此,和我出海怎么样?”
话音落下,他就被顾生⽟居⾼临下睨了一眼,这一眼让他⾝体本能的热燥起来,呼昅急促。
顾生⽟道:“好啊。”
宮九一愣,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就被同意,他没有犹豫的便顺杆爬了上去。
“那你可说话算数,我马上就去安排,今天下午就出发!”
顾生⽟不置可否,顺带瞥眼宮九匆匆离去的背影,眼底的清明,是对之后发展的了然于心。
位面之中,诸多宗师越来越多的聚集起来观望着现在的顾生⽟,他们脸上的神情无疑都是期待的。
顾生⽟的友人不知道他怎么了,但这些不同时代,不同时空独领风

的宗师们可是一清二楚。
练武练到一定境界都会有心魔,心魔闯过了,前途无限,心魔闯不过,⾝损道消。
对于稳扎稳打习武的人来说,这本不算是好事,可对于顾生⽟来说却是大大的好事!
“终于…”长山山人莫师

边笑意竟是欣慰“他终于算是一个合格的武者了。”
听的人相继点头。
之前也说过,诸位宗师留下的经验⾜以将任何一个普通人灌输成宗师,那可都是他们一生的经验,快速实属正常。
奈何顾生⽟来自的是一个早已摒弃武道,就连天道也在庒制个人潜力的世界。
所以顾生⽟天赋虽好,但总难以彻悟他们这些人留下的“道”
圣人言:三千大道殊途同归。
这也给了宗师位面出现的机会,可同时也增加了极大的难度。
同归也是实力,天赋,经验缺一不可的!
顾生⽟天赋是有了,经验有诸位宗师补⾜,唯一差的就是实力。
他之所以能是⽩榜第一,是因为百晓生得知了他在移花宮的第一次出手。那是“他”的第一次战斗,举手投⾜都是几近破碎虚空的大宗师气势。
而之后出⼊江湖的顾生⽟,则是先天⾼手,中途突破为宗师。
不过在有心人眼中,一直是隐世⾼人庒低修为⼊世。
顾生⽟实真情况如何,在他们眼中是变了个样子的。
但闲话暂且不提,就说修为一旦到了一定程度,总需要领悟自己的道,走自己的路,这才是武道的最终一途。
无师无友,心怀大仁。
而这,无疑都需要契机。
顾生⽟如今的武力,哪怕宗师们不附⾝,他也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,这和系统的教育宗旨相反。
无危机感便无进步,天赋再⾼,环境也将他局限在这里,难以再次突破。
因此为了让顾生⽟可以彻彻底底的昅收掉每一位宗师的全部经验,他必须往更⾼的地方走。
简而言之,那就是离开这个世界。
离开的时机还未确定,顾生⽟初步判断是这个世界还有值得他挑战的人,不然宗师位面不会一直不动。
正好,他也想在这段期间处理好自己的私事。
至于诸位老师们的想法,顾生⽟以前不明⽩,现在明⽩了。
说⽩了,他自始至终没有真正接受“道”的存在。
现代人嘛,对武功都是想象居多,真正⼊手了也闹不明⽩这到底是什么,更别说虚无缥缈的大道了。
以前的他是按照老师教导的方法再练,现在他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练武。
看似相同,实则本质上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。
对着酒壶喝掉一口热辣烫喉的烧刀子,顾生⽟眼中晦涩不明。
“…正好…一起解决…”
嘴里含着酒,吐出模模糊糊的一句话。
…
等到了下午,食过午饭,他上了船,与宮九一起

风看海景。
算起来,这是他第二次坐船了。
顾生⽟一面喝酒,一面望着逐步西斜的太

,海天一线的壮阔美景对居住在陆地上的人来说,是恢弘古朴的自然,是人类生存至今也难以违逆的天道。
可这对一个来自现代社会,什么神秘景⾊没看过的现代人来说,甲板上唯一的优点仅仅是比在船舱里敞亮些。
船只顺着海风慢慢移动着,顾生⽟有一下没一下的啜着酒,这次不像是上回,平静的什么都没发生,就这样安然无恙的到了无名岛。
⽔手架起木板桥,一个机灵活泼的女孩子冲了过来,直奔宮九而去。
途中遇到的顾生⽟,敏捷的向旁一躲,没等少女伸出娇娇俏俏,却能夺人

命的狠辣兰花指,识趣的让她扑进自己心爱的九哥怀里。
“九哥!”
宮九拍拍她,然后让她下去,冲顾生⽟介绍道:“这是牛⾁汤。”
牛⾁汤瞪着古灵精怪的大眼睛“你是谁?九哥为什么会带你过来?”
顾生⽟看看天⾊,突然摸摸肚子,视眼前美女于无物的说道:“我饿了。”
宮九跟着他看看天⾊,点点头,严肃道:“是该饿了,那要不要吃我…”
“普通饭菜就够了。”顾生⽟以让人看不清的速度挥出一掌,掌风吹开宮九两鬓垂落的残发,正稳稳的停在他的鼻尖前。
宮九想要说的话被这一掌噎了下去,最哽人的还是,顾生⽟在这么⼲的时候,还没忘拒绝他。
也许是这一掌打碎了娇蛮少女的认知,她躲在宮九⾝后,小心翼翼的看着邋遢的顾生⽟,怯怯说道:“我会煲牛⾁汤…”
可能是无名岛不养闲人的规矩,也可能是弱者敬畏強者的天

。牛⾁汤遇到比自己強的人时,下意识展现自己的价值。
如今顾生⽟说饿了,她便说自己会煲汤。有用的人,总比没用的人更受強者待见的对不对?
顾生⽟看了她一眼,不置可否的点点头。
“那便来一碗汤吧。”
牛⾁汤抓紧了宮九的⾐袖,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喉咙口了。
斜

之下,一个瘦瘦小小,⼲巴巴的小老头在谁也不知的时候出现了。
提着鱼篓,他挂着和蔼的表情,正站在船下冲牛⾁汤和宮九招手。
吴明笑着说道:“回来了怎么还不下来?”
宮九严肃的行礼:“师⽗,”然后带着牛⾁汤走下去。
顾生⽟在他们之后才下船,临走时望了眼満天火红的夕

西斜。
吴明一路上都在笑呵呵的,好似完全不奇怪顾生⽟会出现在这里。
这本已经⾜够让宮九惊奇了,但是当到了酒桌上,牛⾁汤端上一大盆炖的酥酥烂烂的牛⾁汤时,吴明特意给顾生⽟盛了一碗递过去。
吴明笑呵呵说道:“快尝尝,小女的牛⾁汤可是天下一绝。”
顾生⽟接过朴实无华的陶瓷碗喝了一口,点头应道:“是很美味。”
吴明看起来更⾼兴了。
这简直是让宮九无法理解的情景。
不知对顾生⽟有什么企图的小老头,来此不知是有什么目的的顾生⽟。
这两个人居然宾主尽

的下了桌,没有丝毫擦摩。
宮九自觉天才绝世,也有些弄不明⽩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了。
二更
屋內,一灯如⾖,略显昏沉的烛光照亮了桌旁两人的眉眼。
顾生⽟浑⾝冒着刚浴沐完的热气——没错,他终于澡洗了。
埋汰了那么长时间,真亏他受的了,也真亏他借住的那些人家受的了!
宮九目光灼灼,盯着灯下越发清隽俊朗的顾生⽟,语气沉沉的道:“你到底想⼲什么?”
顾生⽟拢拢敞开的⾐襟,颈侧一滴⽔珠顺着⽪肤的弧度落到锁骨颈窝,剔透的珠光,更是惹得人心头发庠。
宮九崩溃一般的说道:“先把⾐服穿好!”
“谁让你闯进来的?”顾生⽟难以言喻的望着他“我该庆幸你没在我澡洗时候冲进来吗?”
宮九委屈巴拉的抱着头“你又不愿意菗我,还让我这么看,我能怎么办?我也很绝望!”
顾生⽟淡笑:“正好,绝望不是你最喜

的‘

待’吗?感受到这‘痛苦’的快乐了吗?”
宮九呜咽道:“感受的太深啦!”
“呵,”和宮九漫不经心聊了两句,扯来屏风上挂着的深⾐披上。
长发披散,⾐黑⽩服,若是再来把羽扇轻摇,顾生⽟倒是越来越像山中隐士,而不是堂堂武林中人。
宮九望着这样的他,突然萌生自惭形秽之感。
有一种人无论是落魄还是辉煌,都只会是人群之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。
就像是顾生⽟,哪怕是做乞丐,他也一定是最特殊的!
宮九道:“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!”
“哪怕让你背叛你的师⽗?”顾生⽟调侃道。
宮九严肃颔首“我发现跟着你比跟着他有意思。”
“哈,那你可就看错了,”顾生⽟拿起黑陶⽩底的酒壶,给自己灌了口酒“我是个大大的俗人,俗不可耐的那一种。”
“巧了,我也是个俗人,”宮九目光深邃,之前的嬉笑怒骂在这刻都变作假象“酒⾊财气,无一不精的俗人。”
“俗人配俗人刚刚好,你说对吗?”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覆盖到顾生⽟放到桌面的手背上。
顾生⽟不经意的一个抬头,正撞⼊宮九此刻格外复杂的目光之中。
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古代接受告⽩…呃,正确说是第一次被告⽩。
说实话有些新鲜。
但是新鲜归新鲜,顾生⽟还没有玩弄人感情的癖好,抖开他的手,自毁形象的翻个⽩眼。
“免了吧。”
“为什么?因为我的怪病让你恶心?”宮九一时间分外咄咄

人。
顾生⽟讶然片刻,失笑道:“不,”望着窗外⾼挂的下弦月,犹记圆月时的风⾼夜深,他淡淡的笑了“仅仅是没有动心罢了。”
宮九:“你…”
“嘘!”顾生⽟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,竖起食指在

上,淡道:“言语是利剑,是藌糖,是瓦上冷霜。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,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,相信你都明⽩。”
你是不是有喜

的人了?
顾生⽟的警告,让宮九将这句话生生呑了回去。
夜不比⽩天夺目,但不能说夜里的光芒就少。不知数的灯盏随着人们的休息被灭掉,但夜空中的浩瀚星海仍是那般璀璨。
宮九被赶出了顾生⽟的房间,思忖着往自己屋子走,却不可避免的

了路。
知道自己向来不记道的⽑病,他拍拍头,打算换个方向,但是踏出一步后,他立马意识到不对。
目光瞬间化作冷厉的箭矢,自瓦墙花树,云翳折柳上扫过。
一如⽩⽇时的寻常,这园子和他离开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但是这夜里听不到半点儿声音就已经是个大大的问题!
宮九再一次走了几步,停下后,他确定了。
这里被布了阵法。
…
翌⽇清晨。
顾生⽟打房开门,看见夜一未睡的宮九坐在园里的石凳上,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他走过去扫过宮九被露⽔打

的双肩,毫不奇怪的道:“看样子你发现了。”
宮九猛的抬头:“你早就知道?”
顾生⽟不见讶异的回道:“一进来我就发现了,我原本以为你知道。”
宮九难以置信:“我怎么可能会弄这么磨折我自己的玩意儿!”
顾生⽟:“…”很好,路痴很有自知之明“总之,陪我在无名岛上走走吧,夜一不睡对你的问题也不大。”说着,目光轻轻一扫,从早到晚一直监视着这间小园的人们,同时感觉到一股自心底生出的凉意。
淡淡的杀气直到他们离开还

绕在暗处人们的指尖,冷得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个活人。
居、居然会有人有如此厉害的杀气,要尽、尽快报告给岛主!
这些人里,有人近乎苍惶的跑出蔵⾝的地方,冲着吴明所在奔去。
顾生⽟既然是天下无双,对阵法自然不会是一无所知。
正确说,这阵法像个乌⻳壳和

阵的综合体,铁打的宮九克星,可对顾生⽟来说,他连破阵都不需要。
撩起袍摆,踏着九宮八卦步,踩着在宮九看来十分有韵律的步伐,轻轻松松走出了这条雕梁画栋,奢华贵气的院落。
宮九学着他的步子,一步不错的跟着走了出来,过了门口,他回头看向将他困住的院落,心有余悸的道:“奇门阵法,真⿇烦啊!”
“有吗?学好了

有趣的,”顾生⽟将不知何时从婢女手里拿来的鱼食洒向池子里的锦鲤,出了小园就是竹桥的设计非常雅趣。
宮九来到他⾝边,烦恼的说道:“你到底打算怎么和岛主说?”
“说什么?”
“我虽然不清楚你想⼲什么,但你总是要有目的的吧?”宮九眯起眼睛,看着顾生⽟如⽟般⽩皙的侧脸“不然你随我过来⼲什么?”
这已经第三次问了,即使得不到答案他也觉得没什么,如今再问,不过是他骨子里的执着!
然后,出乎宮九预料,顾生⽟随意的点头道:“嗯,是有目的。”
宮九好奇:“是什么?”
顾生⽟转过头,对上宮九的双眼,微笑说:“不告诉你。”
宮九:“…”“其实你没必要

着我不放。”
捻起零碎的糕点末扔进⽔池里,看锦鲤们争相自池中现⾝,顾生⽟声线平静的道:“我不会是你的救赎,我只能是个对你的一切毫无异样,亦毫无情绪的朋友罢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找一个能够接受你全部,又愿意永远陪着你的人,很遗憾,我不合适。”
“…”宮九在他说话开始便死死盯着他,怎么都不明⽩,为什么这个人丝毫不会动心,他难道是个死人吗?
想到这里,他冷冷一笑:“比起⽟罗刹,顾生⽟,你才更像是魔门传人!”
铁石心肠,冷心冷情至此!
将世间男女对你的感情弃之如敝,自己仍是那般风光月霁,超然于世。
喂着鱼的顾生⽟听到这话,没有动怒,没有反驳,仅仅像是苦恼一样,笑的十分无奈。
…
⽟罗刹大张旗鼓弄出个假死,然后闹的整个西方魔教都不安宁,全是为了找寻教里不安分的家伙杀

儆猴。
原本计划是以⽟天宝的死,引动教內势力争夺罗刹牌。但是中途出现意外,却也

差

错的找出了以苦竹为典型的不安分份子。
不管怎么说,大致完成了一部分设想的魔教教主⽟罗刹毫不犹豫做了这群人,在原本商定的正月初七,也就是“人⽇”决定下任教主的大会上,大大方方的现⾝,以⾎洗台。
苦竹等人的尸体躺在祭坛上,台下人呑呑唾沫,惊惧的望着神出鬼没的“前任”教主。
⽟罗刹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,修炼功法中自带的

雾挡住他的全⾝,唯有一双眼眸幽绿,像是魔鬼一般望着虚空的一点。
在场人都不敢说话,就连呼昅都是能轻则轻,他们都知道⽟罗刹在思考什么,但他们更怕的是这人思考的是对他们的处置。
祭坛的地面雕刻有不同的纹路,苦竹他们的⾎顺着纹路正好绘成一幅大巨的⽇月光明图。
⾎雾下,⽟罗刹托着腮,心不在焉的说道:“本座在开宗立派的时候设立过一条天魔⽟律。”
有胆小的立马因为⽟罗刹突然的声音倒菗口冷气,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⼲了什么,慌忙的捂住了嘴,面露绝望。
⽟罗刹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,轻轻一笑,接着之前的话说道:“我百年之后,将罗刹牌传给谁,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,若有人抗命不服,千刀万剐,毒蚁分尸,死后也必将永下地狱,万劫不复。”
明明是平平淡淡,不带丝毫情绪的陈述,可下方的人却一个接一个跪了下去,直到他说完,台下再无一人站立,连头都深深埋低,不敢直视台上那位如神如魔的教主。
不管这些人在西武林中有着怎样的地位,出去又是怎样的魔头,但在⽟罗刹面前,他们就仿佛阎王座前的小鬼,战战兢兢,不敢有丝毫违背的念头。
⽟罗刹很満意他们的反应,不再继续吓唬他们,淡淡道:“传令下去,统领七十二天魔,二十六地煞之魔乃罗刹,畏无天大魔。”
“谨遵教主赦令!”
“谨遵教主赦令!”
…
整齐的声音从前到后,响彻整个昆仑山山內。
⽟罗刹搔搔脸颊,美的魂勾摄魄的脸上转过一丝危险。
“接下来,该去把罗刹牌找回来了,不知道顾生⽟会摆出怎样的阵势来招待本座。”
显然,他十分清楚顾生⽟为何会在无名岛,如吴明一样,这种宗师级别的感应,他们都十分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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